长筒揪

深夜灌鸡汤，标题来自Radwimps的サイハテアイニ。

鸡汤难喝，希望大家不要取关我 _(:з」∠)_  

ooc满篇，私设扒不清。

【一】

      新来的实习生小姑娘又开始聊天了。

   “许姐，听说转会期霸图要来新人啊？”

   “你听谁说的？”许姐手上的活没停，顺口接到，“来也正常，总会有新血液的。”

     小姑娘一脸神秘兮兮：“不不不，这次是重量级的！研发部的说弹药专家银武的任务已经派下去，可能会是张佳乐。”

     惊叹声在办公室里响起，其他人大有一副期待后续的神情，你不得不出面当恶人：

   “上班时间，别聊了，好好工作。”    

   “领导，你不好奇吗？”小姑娘冲你挤眉弄眼。

   “不感兴趣，”你头也没抬，“来谁都一样，我们公关部又不负责打比赛。”

      其实你的不感兴趣是假，不过是为了维持秩序而说出口的托词。认真说起来，你也算半个张佳乐的粉丝。大学室友是K市人，百花脑残粉，天天在寝室蹲比赛直播。你根本不懂什么荣耀，但在她的耳濡目染之下，也大概了解了些。

      第五赛季百花输了决赛，室友哭得死去活来，拉着你看了好几遍比赛回放加赛后采访。彼时的你挣扎在实习的苦海中，新闻系的学生总会有不灭的记者梦，你也不是什么例外。第五赛季荣耀决赛的比分在你的记忆里已经模糊不清了，但张佳乐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的那句“我不会退缩，百花势必夺冠”却依然印在你的脑海里，曾经成为你追求梦想的路标。

 

      不过也是只是“曾经”。揭露真相的热情在一次次明哲保身中消磨殆尽，前辈告诉你，有些新闻不如就此放过，揭露历史黑暗的人总不会活得太好，而你的辩解又在一次次内行的恶性事件中显得如此无力。

      那么就放弃吧，你告诉自己，梦想这种东西实现不了就是一事无成，与其苦苦挣扎，不如认清现状。当年在话筒下闪着耀眼光芒的少年，最终也屈膝面对失败，黯然退役。生活最为无耻，给你一线希望，却在下一秒狠狠煽下耳光。

 

      你辞了记者的工作，去了霸图公关部。

      电子竞技是个相对干净简单的圈子，没有什么政治的勾心斗角，也没有娱乐圈的起伏不定，公关工作实在称得上简单又轻松。你不相信实习生的片面猜测，同样是经历过放弃你清清楚楚的明白重拾梦想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张佳乐不可能复出。

      事实证明张佳乐不是什么普通人，毕竟也是拿过三次亚军的荣耀大神，完全担得起天才之称，面对失败的态度和吾等屁民截然不同。

      你堪称冷漠地浏览着战队经理发来的“张佳乐转会公关应对办法”，感觉自己的脸肿得老高。

【二】

      公关部的确不负责打比赛，也的确“谁转会都一样”，但张佳乐带来的工作量却不是一点点。

      你们万万低估了“百花老队长”这一头衔的意义，网上的骂战来势汹汹，公关部不得不全体加班。而这种对张佳乐以及霸图的声讨，在“弹药专家账号百花缭乱被霸图收购”这条新闻的放出后，更是达到了顶峰。

      你气势汹汹地冲进经理的办公室，“谁让你们在这种时候当初收购新闻的？让不让人活了？？！”

      回应你的声音明显不是经理的：“怎么了？一起放出不行吗？”

      你抬头一看，马上怂了，“啊…韩队您也在啊……”

      他冲你点点头，严肃地又重复了一遍，“消息现在放出来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cnm。

      你深吸一口气，“…什么问题也没有，我就来问问下步该怎么操作。”

      经理从韩文清身后探出脑袋，“我和韩队正在讨论着呢。辛苦了啊，下一步扭正舆论导向就行了啊！”

  

      说说可真容易，你充满善♂意地对经理笑了笑。

      虽然韩队和经理不食烟火，但张佳乐本人还是十分体恤民情的。被骂不还嘴，被打不还手，张佳乐整个人仿佛老僧入定，平和地面对一切质疑，硬是让路人也生出几分佩服来。

      只可惜粉丝间的骂战不是靠路人几句称赞就能瓦解。

【三】

      又是加班的一天。连续几天的加班让公关部的大家都累得不行，你看着剩下的工作也不多了，就放手让其他人先回家了。当初可真不该心软，你看着屏幕里乱七八糟的新闻稿，叹了口气，预料到今天势必是通宵了。办公室里只剩你一个人，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活人不能被尿憋死，你鼓起勇气决定穿越黑暗，拨开迷雾，去触碰遥远彼岸的…厕所。走廊是环形的玻璃幕墙结构，靠着中庭的镂空你注意到楼下的训练室的灯还亮着。

      生是霸图人，死为霸图鬼。战队是我家，节电靠大家。既然都见到了，肯定不能坐视不理了。究竟是哪位智障出门不关灯，被韩队发现肯定是要被好好疼爱一番了。

      等进了训练室你才发现有点古怪，虽然里面空无一人，但有台电脑的屏幕却幽幽的亮着。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平复了下紧张的心情，为自己打call。

    

     “你是——”

      你的手已经摸到电脑电源开关了，背后冷不丁传来男人的声音。

      伴随着尖叫，电脑也被你一个手抖地强制关机了。

    “你喊什么啊？！”来人也被你吓得够呛。

      这声音很耳熟啊，你冷静了下，转头一看，果真是张佳乐。

    “这得怪你，进门不打招呼。吓死我了。”你一本正经。

    “不是，”他一脸不可置信，“我刚要说话你就叫了，我能怎么办！？被吓到的是我好么！还有，你谁啊？”

    “您的奴仆。”

    “…哈？”他一脸“你在扯什么”，然后凑近看了看你胸前的名牌，“这不是写着公关部吗？怎么就成奴仆了。”

    “得问您啊，我们这不天天为殿下您加班么。”

    “究竟能不能好好说话啊！！！”

      你不想接茬，迅速地转移了话题，“还在训练？”

     “…啊。”他愣了下，不自在地扯了下自己的辫子，，“太久没碰过百花缭乱了，我找下手感。”

      你理解的点了点头：“既然你也这么辛苦，那我们就扯平了吧。”

    “什么？”张佳乐还是没能理解，“你究竟在说什么啊！你这么晚还在这里干什么？”

 

    “我觉得「揭秘！韩文清与张佳乐对叶秋不得不说的那些爱恨情仇」这样标题的通告是不能发的。”

  

      你的回答依然牛头不对马嘴，但张佳乐却马上领悟了你的意思。你俩沉默了一会，他先开口了。

     “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反应迅速，“本来就是份内工作，加班我也有加班费。”

       他没接话。你替他重启了电脑，“走的时候记得关灯。”

     “等等，”他叫住你，把手上握着的听装咖啡递给了你，“辛苦了，工作加油。”

        

       你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然后扬了下嘴角：“谢谢了，但咖啡还是留给你吧……别放弃啊张佳乐。”

     “嗯，”他一如当年的朝气蓬勃，只靠一句话就迸发出无尽的希望，“永远不会的。”

【四】

      虽然外表充斥着艺术家般的忧郁气质，但本质张佳乐其实是个自来熟。

      多亏了那晚的交流，张佳乐似乎把你划分到了朋友那一块。

     

    “你终于来了！”你刚上班就在走廊上被张佳乐拦住。

    “怎么了？”

    “快快快！有没有发绳？我觉得我头上这根快断了，披头散发进训练室一定会被韩队揍的吧。”

       你想了想韩队的面孔，感同身受，把自己头上的撸下来给了张佳乐，“没别的了，你凑合下。”

     “谢谢！”他一把夺过就跑，显然是训练快迟到了。

      你觉得如果继续按照这种霸图姐妹情的模式相处，总有一天张佳乐会来找你借卫生巾。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张佳乐很自然地就坐到了你对面。

    “发绳好用吗？”

    “挺好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发尾，犹豫了一下，“就是这个红色蝴蝶结——”

      你立马接口：“很搭你的队服，别担心。”

      他闷闷扒了口饭。

   “工作…还顺利吗？”他过了会又开腔。

   “托您的福，一点都不顺利。”

     好了，话题尴尬地又结束了。你看了看张佳乐带着点无措的脸，苦恼又挣扎地补了一句，“别、别担心……可以…唔，可以应付的。”

    “……你的语气太虚伪了好么。”他牙疼似的看了看你写着“乖巧”的脸，但这表情又迅速的被内疚所替代，“真的不好意思，有空请你吃饭。”

    “请我可不够，”你一手托腮一手用筷子扒拉着菜，“至少整个公关部吧。大家可都等着你一雪前耻拿冠军啊！”

      张佳乐一口答应了你“请整个公关部吃饭”的无礼请求，但说到底你根本没放在心上，权当是好听的场面话。

      虽然当着他的面你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欠揍相，但实际上你还是打心底地佩服张佳乐这个人。当初加班撞到他根本不是什么偶然，他的加训基本上已经是日常项目了。能为追求成功付出这么多的人很难不让人肃然起敬，更何况是你这种已然放弃梦想的咸鱼。

      你时常坐在电脑桌前哀叹张佳乐命运多舛，努力满分运气却总差一分。搭档的无奈离场和队伍的青黄不接不是靠张佳乐一己之力就能够改变的。三次离冠军的一步之遥是切肤之痛，能在这种阴影般的疼痛下继续站起来前进的人着实坚强到让人想哭。

 

      不开玩笑就不算命运，张三亚一夜晋升张四亚。你有点紧张，关了电视不敢看赛后记者会，生怕听到张佳乐的退役发表。

      纠结了半天你还是放不下心来，犹豫地拿起手机给张佳乐发了条信息。

    「不退役吧？」

    「当然不。」他秒回，过了会又跟上了一条：「我还等着我的奴仆们为我服务呢。」

      还能开玩笑就好，你把手机收了起来。但没过多久又不得不拿出来接张佳乐电话。

    “有什么事吗？”

    “说好请你们吃饭的，什么时候？”

    “真请啊？”你有点吃惊。

    “我靠！”他没好气地骂了句，“当我没说。”

    “别！”你马上阻止他挂电话，“后天晚上吧，大家应该都空。”

        

【五】

       一顿饭吃得宾客尽欢，走的时候却稀稀拉拉的，只剩下你和张佳乐两个人还孤零零地留着。

      晚风吹得人懒懒的，你跟他沿着路走了几段，也没什么话好说，倒是张佳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我先走了？”左右没什么话好再聊了，你跟他告别，“继续加油啊，我可等着帮你写冠军通告的啊！”

       “通宵也写？”

       “…写！”你挣扎了一下。

      张佳乐哼出了点声，继而又笑了，“我送你吧，挺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坐车不安全。”

       

       车上的气氛有些出人意料的尴尬，张佳乐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忍无可忍，“要说什么就快说啊！”

       他万分纠结地咬了下唇，“……到了再说吧。”

       行，可以！你憋着一股气，决定路上不跟他说话了。而张佳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困扰中。也没心思找你聊天。

       难熬的时光终于结束了，他停了车，目光闪动，就是不愿意看你，“没拿冠军还要说这种话我其实挺不好意思的…虽然我不是什么有主角命的人，但——”

        “讲重点。”你打断他。

       他踌躇了一下，一鼓作气地开口：“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试试？”

       “…咦？”这个发展让你始料未及。

       张佳乐看起来有点紧张，“我真的喜欢你！换个问法吧，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

        “那你对我有好感吗？”

        说实在肯定是有的，你犹豫着点了头。

       “那就在一起试试看嘛！”

      “不好意思——”

      “为什么？”张佳乐有些焦躁，但马上平复了下来，“请给我一个原因。”

   

      “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你不敢抬头看他，“你还有你的冠军梦，而我没有。”

        他不愿意就此放过，紧盯着你，“我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我就直截了当说了吧，”你紧了下抓着包的手，“在公关部工作根本不是我最开始想做的事，可是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跌倒了我就爬不起来了……我太羡慕了你张佳乐，你有用我所没有的一切，勇气也好，坚持也好，我通通没有。这么优秀的你的选择不该是中途放弃梦想的我。”

 

        “…所以你是觉得你配不上我。”他一针见血。

        你捂住了眼。

        张佳乐握住你抓这包的手，“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他偏过了头透过车窗望着见不到月光的黑夜，“虽然总有人说我运气不好，但光凭能够不管不顾地追着第一跑这一点，我就足够称得上是三生有幸了，更别提还能够遇到这么美好的你。”

        张佳乐顿了顿，继而又带着点暖意和温柔开口：“向生活妥协从来都不是失败的代名词，这种面对现实的勇气同样让人肃然起敬，我不敢承认我可能永远都拿不到冠军，而你却坦然接受了这一点。”

     “这不一样。”你哑着嗓子说，“你一定可以的。”

     “哪里有什么不一样啊，更没有什么一定了。”张佳乐笑了，“你说我有你所没有的一切，那么反过来，你也拥有我所没有的一切，而你的一切，我愿意全盘接受。”

     “那么，”张佳乐抹去已经流到你脸颊的眼泪，替你理了下粘在嘴边的碎发，“如此优秀的你，愿不愿意接受和你全然相反的我呢？”

Fin.

对梦想诠释最好的我觉得是Sekai No Owari的「yume」里的一段：

「僕は夢を叶えることがあまりにも大事すぎて 

   我把实现梦想看得太过重要

   叶えられないことが怖くて何も出来なかった 
   害怕不能实现导致一事无成

   でも本当は夢ってさ 叶えるモノじゃなくってさ 
   可是梦想啊 其实不是用来实现的

   共に泣いたり笑ったりするモノなんだ 

   而是共同落泪共同欢笑的东西  

   僕は「夢を叶える」ということが 

   我把「梦想成真」

   夢になってたんだね 
   这件事当成了梦想」

祝每一个小可爱都能梦想成真。

顺便祝大家开学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