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有暖 的点文,我失败地远离了“少年时代的双向暗恋”这个主题 _(:з」∠)_
又短小又不精悍,矫揉造作和ooc撑起全文,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标题来源:
“在我赞赏的所有星星当中——它们浸湿于
诸多河流和露水里——
我只选我爱的那颗,
从此我与夜同眠。”
疯狂赞美聂鲁达!!!并不是灵感来源,强行套的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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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是难得能看到亮敞的天的。边上的人群拥挤,夹带着欢呼声推着你往场馆内走,连朋友说出口的话也变得模糊起来。
“…什么?”你艰难地凑过去。
她挤到你耳边,重复了一遍,“你怎么这么喜欢看微草的比赛啊?”
“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啦…”她嘟囔了一句,“你根本不玩荣耀,为什么会喜欢看比赛啊……”
“都在一个城市了嘛,顺便来支持一下啊。”你随口扯着谎,把真心话藏在心底。
因为刘小别啊。
“喂,”刘小别用手肘捅了你一下,“借支笔。”
“我有名字的啊!”你张牙舞爪,但还是口是心非地翻起了笔袋,“你怎么总是不带笔啊?”
“谢谢。”他接过你手中的笔,在指尖上轻巧地转了一圈,然后在笔尖点到纸面时又回过头无所谓地补了一句,“忘了。”
你不明白他是忘了你的名字还是忘了带笔,心里压着一口气,盯着他垂眸抄笔记的侧脸看了半天,又柔软起来,但疑心他发现你鬼鬼祟祟的打量,只能在片刻后又把头转向了窗口。玻璃窗里的刘小别同时也抬起了头。他先是琢磨了半天老师的板书,终于还是放弃了,头转向了你的方向。
在看斜前方的文娱委员吧。她转头和后桌讨论问题,侧脸正好对上刘小别的方向。
又或者是因为不穿校服而被老师叫出去教育的女孩子?
究竟在看谁呢?
还带着他温度的笔被刘小别生硬地塞回你的手里,你握紧了手心,抿起嘴又偷偷摸摸地盯着玻璃窗里他的倒影看了半天,有点欢喜又有点酸涩,终于还是低下了头把脑袋埋回了书本。
反正不会是在看你。
场馆里的聚光灯刺眼,你怔着神看他上场,从上方洒下来的灯光给刘小别的侧脸打了一圈柔光,他面无表情地边卷袖子边往观众席望过来,一并带着眼眸中的光晕和眉角的冷意。即使明白地知道刘小别看不到你,你却还是像被窥见羞于启齿的心事的少女一般别过了头,但心里又放不下他,只能艰难地转过头看向电子屏,屏幕里的他倏忽扬了下眉。
刘小别总是看似一副置身事外的清冷模样,但又会在藏锋敛锐间泄出一道不经意的光,是他战斗结束时挑开耳机的一丝傲慢,又是他看到比分时略略压不住的嘴角。
同伴扯着你起来欢呼,停不下嘴地朝你宣泄着喜悦。你一点点都没有把她的话听进耳,全心全意地看着还站在台上的刘小别。
———你为什么喜欢刘小别?
———我偏爱他的矛盾点,偏爱他的冷酷中的温情。
你挑出你年少岁月最喜欢的一颗星星,从此世界有了最亮的光。
“冷啊……”你在校门口跺脚,等着被值日绊住脚的朋友,早就离开的刘小别不知道怎么又绕了回来。
“你不是回家了嘛?”你朝着他喊了一句。
刘小别没吭声,径直朝你走过来,然后举高了手里裹成一团的东西:
“你要不要?”
“啊?”风一吹,你又瑟缩着拉高了衣领和围巾。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一股脑儿地把还热着的红薯塞到了你怀里,“回来路上买多了。”
你不知道怎么感谢他的好意,只能就着热气咬了一大口,然后不出意外地被烫得龇牙咧嘴。
刘小别兀自哼出了一声,然后抑制不住地笑起来,你隔着蒸腾的水雾瞪过去,他装模作样地咳嗽着别过了头,但还是带着一览无遗的笑容。
你启唇将要言语,他又不知从哪里找出一串钥匙扣,裹着体温帮你把它收进手心。
“手好冷啊。”他低着眼又低声添了一句,“…生日快乐。”
你一声“谢谢”还没说出口,他又慌忙擦着你往学校里走,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作业忘带了”。
你看着刘小别忙乱地拐进了教学楼,又低头琢磨了一会儿手里的红薯和冬青,弄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但被他握住手时的一阵心跳加速却是瞒不过自己。
就像现在你也瞒不过自己。
刘小别趁着退场的间隙又朝观众席看过来,倏忽间似是对准了你的眼,你热气涌上脸,心跳加速,但又迅速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场馆这么大,你这么不起眼,他又怎么可能一眼就望见你的身影?你踮起脚尖越过前面的观众想把他看得更清楚,却只来得急瞥见他被工作人员引着下去的侧影和唇边的笑意。
这么开心,是在看谁呢?
你随着人流往外走,朋友被一通电话叫走,留下你一个人傻站在场馆门口。
“嘿。”有谁从后面拍了一下你的肩,你往后看去却没有人影。
“在前面。”来人又补了一句。
你觉得声音耳熟,转过头发现他正插着外套口袋单手摘口罩,指缝间溜出说话间的白气。
是刘小别。
心心念念想着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你满脑子的话说不出口,看着他敞着的外套里面露出的队服领子和脖颈,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你不冷吗”。
“不冷啊。”刘小别呼出一口气,半皱着眉头看了全副武装的你一圈,“你这么怕冷啊?”
你盯着脚尖点了点头。刘小别把手伸出口袋,顺便带出了一直握着的罐装咖啡。
温热的铝罐贴上了你的面颊。
“送你了。”他有点不自在,但还是扬着下巴把话说完,“刚买的,还热着。”
你接过手捧着,刘小别趁着这个间隙侧过头看绿化带边插着的彩旗,你对着他的眉骨愣神,又在他转过头的时候倏然回神,“你怎么在这里?”
“你来看我比赛?”刘小别没有正面回答你的问题,他又转过头打量了一遍后边的旗,回过头的时候不经意换了位置,正好挡住了风口,“这么难得啊。”
“…还好吧……”
他凝神看了你一会正要开口,你却慌忙地打断了他的话头,“你好厉害呀!”
刘小别难得被你直白的夸奖弄得不好意思起来,抿着嘴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朝你公式化地道谢,眼里却亮晶晶地闪过一道光。你被他强装的老成模样逗乐,稍缓紧张,压着笑意开口:
“你没想到我会来吧。前面在看台上找谁呢?笑得这么开心。”
他开口要说话,你却一下子胆怯起来,几乎是压着他的话头又开口:“总不可能是在看我吧。”
刘小别睁着他淌着幽深的水浪的眼睛盯了你一会儿,半晌垂下眼帘,似是犹豫又似是冷漠,随着风把嘴边的话送到你耳边,“…不。我就随便看看。”
你尽量不让自己的失落那么明显,努力提起往昔让人轻松的话题:“你以前也这样,上课我总不知道你在看谁,没想到连你自己也不知道。”
我自己当然知道啊。他垂下眼。
我看的一直是你,就像红薯不会是路边顺手买的,作业也不会是真的落在了学校。
刘小别扯了嘴角冲你笑笑,没有接这个话头,反倒是主动提起了比赛的事。你没注意他提起了些什么,全顾着看着他的脸发呆。
“他们来了。”刘小别语句一顿,往你的后方张望了一眼。你也看过去,是一群年轻人,手上的应援物明晃晃地昭示着他们是微草的粉丝。
“到场馆西门等你。”他伸手拉高你有些松开的围巾,转身就走。你又一次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这一次却不复年少时的慌乱。
不过啊,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你回想起对话时提起比赛时刘小别的神情,简直和以前的他毫无二致,眼里对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光总是藏不住,但对比赛之类的胜负欲却又压得深深的。
雪球擦着刘小别的脸飞过,他来不及躲闪就又被另一个集中肩膀。你见他的神情像是恼了,结果也只是狠戾地揉了个雪球扔回来。
没打中。
你笑弯了腰,指着刘小别正想说话,他却一步并作两步走到你面前,直直地用雪糊了你满脸。北方的雪太干,你一抬头就都抖干净了。刘小别正一脸孤傲地低头看你,嘴角的弧度矜持地扬起了一点,一副似笑非笑的无所谓样子,你却透着光看清了他虹膜里洇出的一丝得意。
少年纯粹的胜负欲勾走了你的半魂。刘小别一把把你拉起来,顺势抬手掸掉了你领口的残雪。
“走了。”他把手又插回口袋,偏过头看还怔在原地的你,扯起嘴角又压着嗓音重复了一遍,“走吧。”
刘小别啊,他是北国凛冬里的太阳,蕴着寒意和微不可查的温柔。
你跑了几步赶上他。
体育馆太大,你绕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几分钟了。你隔着台阶看过去,他正带着耳机靠坐在西门的横椅上摆弄手机,根本没有发现你的到来。阳光正好照在他身上,每一根发丝都泛着柔光,但依然不能驱散刘小别身上自带的不近人情的气场。
是水汽与薄荷香,还有刘小别。
你下了台阶走到他边上,他还是没有发现你来了,依然研究着耳机音量和歌曲播放顺序。你借着机会第一次从高处看他,能看清的也只有刘小别睫毛上挂着的些许冷凝的水汽。他低垂着眼的时候连嘴角的弧度也会压下去。你搜刮出自己能想出的全部赞词,挑挑拣拣却发现没有一个能衬上他的优秀。
心里涌起的不甘心把人淹没,但你却又足够胆怯,只敢屏着气借着这个机会压低了声音把告白说给自己听:
“我喜欢你。”
非常非常喜欢你。
刘小别突然抬起头看你,你紧张地往后退了小半步,又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扯着嘴朝他勉强地笑了起来:
“怎么啦— —”
他沉默地扯掉耳机站起来,播放器屏幕恰到好处地朝向你,露出暂停的界面。
你又往后退了一步。
“我听到了。”
刘小别往前迈了一步,风带起了他的衣摆,受到惊吓的鸟群从枝梢上跃起,盘旋回巢。远处是一半橙一半蓝的天空,耳边是翅膀扑棱的声响和汽车的鸣笛。
你听不清刘小别说出口的话,却瞪大了眼分辨出了他的口型。他翘起嘴角,眼里盛着光与影与你,不事城府地揭开了自己掩藏多年的少年心事,
“———我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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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转动它梦的圆盘,
最大的那些星星借着你的眼睛望着我。
而因为我爱你,风中的松树
要用它们的针叶歌唱你的名。
————巴勃罗·聂鲁达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