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写估计就要被杀掉系列。
@枳颜 太太的点文...或者说其实是催更吧。
我认真觉得自己ooc了、烂尾了、缺少逻辑了,但我还是辜负太太信任地把它发出来了。
根本不要对我抱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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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窗外是昏暗的路灯,透过沾着水珠的玻璃隐约能看到路上被雨水打湿后贴着地面的落叶,偶尔路过的汽车驶过水洼时的动静是深夜唯一的声音。你捧着热水缩在沙发角落,盯着客厅天花板上寿命已尽的灯泡放空。
手机恰到好处地发出的一声消息提示音打破了这难捱的僵局。你无精打采地掀起眼皮瞄了眼手机屏幕,有点讽刺地笑开了。
“时代的落幕:天赋比不过时间,状态下滑究竟有多可怕。”你扯着嘴角念了一遍标题,读着读着却又难过起来了。
根本没有下滑啊,这一点点都不公平。
你把脑袋埋进抱枕里,但没过多久还是忍不住点开了手机。等逐字逐句读完这篇号称“剖析叶秋退役心理”的自媒体文章,你反而更加郁气难平了。什么、“战术偏差”、“操作失误”,这完完全全只是因为团队配合的脱节啊。团队赛又不是擂台赛,就算一挑三也赢不了。
所以,究竟为什么要退役,究竟为什么要认输?
你捂住脸,空落落地感觉有什么东西结束了,又像是失去了多年以来支撑着你坚持的信仰,最后连天才也要败给现实。
一叶之秋呀,冬天终于还是来了。
「九」
你收了伞,抖掉大衣衣摆上的水后推开了便利店的门。
“来了啊!”天天来这里买东西,店长早就和你相熟,“外面雨很大吧?”
“还好啦,感觉快停了。”你把伞插到伞桶里。
“没这么快,冬天的雨总是停不了,出门还是带上伞吧。”
你抿起嘴冲他笑了下。
等你挑完东西走回收银台的时候,前面已经排着个人了。你觉得背影有些眼熟,又在他开口的时候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队长!你怎么在这儿啊!”
他回过头,眯起眼像是睡意还没有消散,打量了你一会儿才认出来,“啊,又见面了。距离上次没多久吧。”
“还有几个月就两年了好不好?!”你有点恼,但更多的还是惊喜,“队长您这是老年人记忆吧。”
“你看看你,一见面就损我,哪有把我放在眼里的样子啊。”他终于清醒过来了,垂着眼帘仔仔细细地扫了你一遍,才又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不是队长啦。”
你听了他的后半句话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怎么不是了?!!队长你明明——”
“好好好,你说是就是。”他截住你的话头,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揉了揉你的脑袋,“怎么还是像以前一样燥,快点长大啊。”
你瞪了眼又想说话,他却拿起你买的东西把你推着往门外走,“走吧走吧,让你的老队长抽支烟清醒下。”
你怔怔地被他给推出了门,走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带上伞。
叶修的烟点到一半,见你半路停住便转头看你。
“伞落那儿了。”
“那我等你。”他就着风把烟点上,抬了点下巴看向你,冬天的风能把寒意刮进骨缝,烟贴着他的眉眼滚过,气流中偶尔能瞥见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的还是锐利的傲气。你把舌尖压着的滚烫的喜欢一股脑地咽了下去,一直烧到心口,然后顺着坡落荒而逃。
他冲着你的背影带着笑音喊了一句,风太凶你听不清他的话,也没心思弄清他究竟为什么要等你,只是裹着雨后的湿意往下走,妄想用脚步藏住自己的心跳。
喜欢这种感情果真永远也不会过期。
「十」
回来的时候叶修的烟正抽到一半,地势差让他抿着唇居高临下地朝你看过来,掩着眼里的光。水汽洇湿了他额边的碎发,你屏了口气,一鼓作气地往上走。
“慢一点,别摔了。”他吐了口烟,慢慢悠悠地开口,“上次你摔得可够狠呢。”
你被引着回忆起来当初一步并作两步在湿漉漉地台阶上摔倒的丢脸事迹,顿时不受控制地脸热起来,只能咬着唇低低地说了句“闭嘴”。
站着离你近,叶修倒是把这两个字听得清清楚楚。他摆手冲你讨饶,讨好似的对你笑了下。
你完全不会被这种表象所骗,对他藏在眼底的幸灾乐祸看得分明,气不过便又开了口,“还不是因为队长你不拉我一把!”
“这还怪我。”叶修掐了烟挑眉看你,“我一回头你就摔没影儿了啊,看都看不住。”
你一下子噎住,但也只能气鼓鼓地瞪回去。
他垂下头扫了你一眼,“你住在附近?”
你没精打采地答应了一声,指了指离了一两条街的楼,突然又起了兴致,“队长你不回家啊?”
“嗯?”他奇怪地看了你一眼,“回啊,这不是还没走到么。”
“不是!我是说回家乡啦,就是…”你皱着眉思考了一下,“……回B市。”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本地人啊?”他索性停了脚跟你开始攀谈,“我不记得我说过自己是B市人啊?”
“诶,不是吗?”
叶修看了你半天,就在你疑心自己判断失误的时候才又散漫地开了口,“我是啊。你怎么发现的?”
“说话啊。队长你字正腔圆还带儿化音,不要太明显吧。”
他笑了下,半仰着头吐了口气,你看着温热的白色水汽在风中消散,又听到他温吞而冷静的答复:
“还不到回去的时候吧。”
你动了动嘴还想问点什么,但见他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开口了。只能装作低头走路的样子,像以前一样用余光数着他的步子。
「十一」
“队长你走太快了!”
“唔?”叶修拢了下队服领子,指尖反射着晶莹的汗珠映出的光。 他比较了一下前方的距离,又侧过头逆着光来看你,“没有吧,其他人不是走我们前面么。”
你完全没时间注意叶修的表情,固执地指着他超出半步的脚,“前面我们还是一样的,你刚怎么多迈了半步?”
他研究了半天终于懂了你的意思,忍不住失笑,顺手拍了下你的脑袋,“幼不幼稚啊?还要跟我步调一致。”
你半点没打算退缩,直勾勾地盯着他,最后还是叶修选择了认输。
“那我慢一点行了吧?”他挡了下刺眼的太阳,掀起嘴角朝你笑了笑,后半句话在你的记忆里模模糊糊地不愿意消散,
“你快点追上我啊。”
「十二」
追不上啊。
你比较了一下没过多久就落下大半个身形的自己,丧气地呼出了一口气。
操作追不上,意识追不上,连步伐也追不上。以前就赶不上了,现在又怎么可能呢?你习惯了追着叶修跑,从来都没奢望过和他比肩。
“你还在数啊?”叶修冷不丁地开了口。
“啊?”
“步子。”
“队长你还记得啊。”你嘟囔了一句,“又不等我。”
他没接话,好笑地看了你一眼,但脚步却明显慢下来。
又是一阵风,即使紧了领口你还是不免打了一个喷嚏。听到这声动静,叶修干脆了步伐。
“着凉了吧。”他的眼神轻飘飘地在你身上转悠了一圈,“这次我可是分不出外套给你了啊。”
“有我也不要!”你硬气地拒绝了。这回答似乎是出乎他的意料,叶修轻轻哼笑了一声,你却立刻不争气地又打了一个喷嚏。
“就说感冒了吧。”他眉目带笑地盯了你一会儿,夹带着点难得的温柔开口,“所以早点儿回去吧。”
的确是不早了,天空已经开始黑沉沉地压下来,雨又细细密密地飘了起来。冬天这么长,郁抑地让人看不到尽头。你看向叶修,他的睫毛上已经沾上了点水汽,扑闪间反着一丝丝从云中透出来的仅存的光。
“早点儿回去。”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突然生出了一点未知的勇气和决心,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我不要。”
他有些吃惊,眼神转过扣住他的手腕的手,又转回你脸上,“注意保暖,手怎么也这么冷呢?”
“我还有没有问完问题。”你没管他刻意转移的话题,紧了紧握着他手腕的手,“为什么要退役?”
“……不为什么啊,不合适了就走了。”
“不合适?”你简明扼要。
“别问这么多嘛,弯弯道道都讲清楚了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他垂首看了眼你还握着的手腕,终究还是没有挣脱开,“不要这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啊。”
“可是我看过了,你明明一点点下滑的迹象也没有,根本不是你的错啊!”
“都离开这么久了你还关注我?”他有意想让你放松下来,“这么难得?”
你却还是僵着脸,没有松手的意思。
雨又大起来了。
叶修叹了口气,从你的另一只手中抽出伞,冷冰冰的指尖擦过你的手背。你分出了点精力思考他的手为什么也这么冷,但更多的只是放空自己看着他把伞撑开,也没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他反客为主地握着你的手了。
“别淋湿了。”他把你往身边带了点,雨伞满满当当地罩在你头上。
你沉寂了一会儿,还是哑着嗓子问出了口:“队长你以后怎么办?”
“以后还是打荣耀啊。”叶修满脸的理所当然,“不过就是从头开始而已,像以前一样。”
你抬起头看着他,发现他正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他比以前高了点、胖了点,又把年少时外露的棱角好好地藏进了懒散的皮囊里,却在抬眼时仍能让人嗅出一线杀机。
“那队长你一定一定要加油。”
“这么相信我啊,不怀疑我在开玩笑?”
你没理他的话,只是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了一遍,“千万要赢。”
“会的。冠军总不嫌少。”说这句话的时候叶修没有看向你,而是把视线投向了远方被雾气环绕着的山。傍晚最后的一线光也渐渐消散了,秋冬季的雨果真是停不下来,淅淅沥沥地让人望不到终结。
你看向叶修,也许是因为水汽氤氲,你渐渐觉得站在你面前的他和坐在训练室里的少年的身影重合起来。他转着苹果,似是在估量它的品质,抛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得不紧张起来。
“那么,”他回过头,扫视了一圈训练室里的队友,语气轻松,天才气盛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就去争个三连冠吧。”
你闭了下眼,睁开时眼前的还是叶修。趁着夜幕你才看清他眼里不曾改变过的锋芒和折不了的骨气,就和你喜欢的少年一模一样。
雨会停的,冬天也会走的。
“队长。”你又叫了他一声,“我们一年零八个月没有见过了。”
叶修笑了下,“我知道。”
“你真正作为我队长的日子也不超过一年零八个月。”
“我知道。”
“……但是。”你仰起脑袋看着他的眼睛,风擦着你的下眼睑吹过。你有一点点想哭又有一点点遗憾,最后还是掐着指尖再一次把喜欢咽了回去,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希望你不会输,在哪里都不会输,永远也不要失败。”
“我知道。”他翘着嘴角笑了起来,像以往一样揉了揉你的头,顺带着帮你把风吹乱了的碎发归置到了耳后。
“不仅如此,我也明白你想说的不只这些。”叶修又把你往伞内扯了一点,看向你,面上一副未曾把万物放进心上的懒散模样,眼里揣的却是一览无遗的明白,
“但我愿意等一等,等你有勇气追上来,告诉我你最想说的那一句话。”
Fin.